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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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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烤肉

趁大家忙著四處打聽附近有無既肉美又價廉的烤肉店的時候,白石扭頭打量正與妹妹並肩同行的上原真由子。

被他盯住了的上原真由子擡起臉,滿臉迷惑地問道:“學長有事?”

白石嘆:“學妹,我們不都把話說開了嗎?”所以,你怎麽還以悲劇我為樂趣啊?!

盡管白石沒把後面這句話說出口,可他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地顯示了出來。上原真由子撓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誒?是嗎?啊哈哈,抱歉,我習慣了……”

白石登時無語凝噎。在哥哥看不到的地方,白石友香裏沖上原真由子比了個大拇指,擺出了“做得好”的口型。上原真由子傻乎乎地笑著。友香裏示威般地抱住她的胳膊,朝哥哥甩了個大白眼,然後兩人就像親姐妹似的,手挽著手繼續與大部隊一起前進。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白石吐槽無能,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夾在一群大男生中的唯二的兩個女生親親熱熱地交頭接耳,邊說還邊神情詭異地瞅他幾眼,仿佛他是一只奇珍異獸。

“唉。”白石長嘆。

“少嘆幾口氣。”渡邊修優哉游哉地跟在白石身後,“友香裏能順利交到一個對你沒想法的朋友,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我們剛獲了準優勝,你這個當部長的人如果愁眉不展了,大家的心情都會受到影響。”

白石說:“雖然我知……”

忽然,金太郎的大嗓門從人群那頭傳了過來:“快看快看!對面那家不就是我們一直在打聽的烤肉店嗎?終於找到啦哈哈!”

“啊,太好了!我們走吧!”渡邊修一馬當先。

接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過了紅綠燈,來到烤肉店外。為首的白石拉開這家烤肉店的大門,只擡頭向裏面看了一眼,就神速地將門重新關死。他那幾乎是瞬間反應、一氣呵成的動作,快得令人只覺眼前一花。

烤肉店門外懸掛的暖簾被風帶起,接著便緩緩落下。

白石左手扶額,右手微擺,“……換一家。”

跟在白石身後的眾人齊聲問道:“誒?!為什麽?!”他們可是沿途打聽了很久才找到這家口碑最好的烤肉店哎!

有些事情不是用語言就可以解釋清楚的,深知這條真理的白石意志堅定地擋在門口,暫時充當起了烤肉店的門神,不給其他部員留下任何窺探內情的機會,“我說了——換一家。”

渡邊修走了過來,一下子就擠開白石。他一邊將手搭在門把上,一邊回頭對白石說道:“來都來了,就算裏面人再滿,也該先問問有沒有空位才……行……哈?”在拉開大門、看到店裏的情況之後,饒是渡邊修也忍不住目瞪口呆了。

“所以我就說要換一家了啊!”白石依然扶著額頭,似乎很不想正視現實。

四天寶寺眾也擠了過來:“怎麽……了……呃!”

——話說,這種異次元的空間感是怎麽回事?難道這扇普通的大門竟然是通向全國大賽主賽場的嗎?話說,這中間為什麽既有冰帝隊服也有立海大隊服?

除去正努力淡定自己的白石和渡邊修……小石川閉眼、睜眼,再閉眼、再睜眼,如此往覆數次,看到的卻還是起初看到的景象。金色和一氏竟還有心情抱成一團,嘴裏不停地嘀咕著“這不是超有愛的聚會嘛”之類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語。忍足謙也冷汗一下,他好像看到了某個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了。石田銀默然無聲,盡職盡責地讓自己化作眾人的背景。

唯有擠在最前面金太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在這裏呀?真是太好了啊!”

財前說:“巧合。”

——餵!這已經不是巧合了吧?!

正當四天寶寺全員皆囧的時候,穿著土黃色正選服的仁王嘻嘻哈哈地朝他們揮了揮手:“好巧哦。噗哩。”

“喲!”靠近門口的幾個男生紛紛向門外僵立著的四天寶寺成員打招呼。

四天寶寺眾:“……喲。”

面對此情此景,剛剛拎開金太郎、走到前面充當四天寶寺代表的白石只有一句話能說:“那個,立海大的諸位也就罷了……跡部君,你們怎麽也在這裏?”這裏可是神奈川,又不是你的東京。

“連你們這群雜魚都來湊熱鬧了,本大爺為什麽不能來?啊嗯?”冰帝的跡部大爺很是華麗地席地而坐,“哼,這家店……勉強還算能入本大爺的眼。白石,如何啊,要不要也加入進來?今天本大爺請客,你們盡管吃就是。”

——這種“該死的有錢人”的宣言拜托你不要這麽隨意地就放出來了啊!

原本打算和大家一起湊錢吃烤肉的白石,在聽到跡部的言論之後,默默地把額角暴起的青筋一根根按了回去。

忍足侑士推推眼鏡,主動對尚不清楚內情的後來者們解釋:“是這樣的:頒獎儀式結束後,因為時間有點晚,我們準備在回東京前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卻在路上聽到立海大的幾位正商量著要去吃烤肉慶功。就說既然大家都認識,不如一起吃更熱鬧,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

然而事實上,只有在場的冰帝和立海大的正選們才知道,這次其實是剛剛睡醒的芥川慈郎在路過立海大正選們的時候,抓住了丸井文太的胳膊不肯放手。跡部拿他沒辦法,只好把立海大的幾位正選一並請來吃烤肉了。因此,忍足侑士的解釋成功地讓眾人反應不一起來。

冰帝這邊,跡部臉黑了,向日噴水了,芥川打呼嚕了,樺地仍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其他人都背朝門坐著,白石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立海大那邊,仁王笑了,丸井怒了,胡狼咳嗽了,柳生仍舊維持著最基本的風度。柳神奇般地從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變出了筆記本和圓珠筆,埋頭記錄起有關忍足侑士的最新數據。

不過,既然跡部都放話說讓他們“盡管吃”了,四天寶寺眾也不會跟他客氣,於是紛紛換鞋,從門口轉移陣地到了店裏,圍著桌子坐了下來。等他們這一群人走進來之後,其他兩所學校的正選們才註意到,原來四天寶寺的隊伍後面還跟了兩個女生。但大家很有默契地什麽都沒問,只是在心裏想著:有女生在,可不能隨便玩笑打鬧了。

現場年紀最大的渡邊修一點都不覺得讓比自己小的高中生買單是件多麽令人羞恥的事情,反正跡部有錢,誰要是跟他客氣了,他還要跟誰急呢!

盡管白石也沒打算跟跡部客氣,可看著左邊的立海大眾和右邊的冰帝眾,他還是有點小頭疼。今年的冰帝高中部打進了全國大賽前四強,雖然在準決賽的時候敗給了四天寶寺,但對四天寶寺而言,那絕對是一場硬仗,打得也不比決賽輕松到哪裏去。因此,立海大和冰帝這兩支隊伍,一支是打敗四天寶寺的,一支是四天寶寺打敗的,怎麽看怎麽覺得聚在一起很詭異。

但更詭異的還是鎮定入座的白石友香裏和上原真由子,她們兩個居然什麽話都沒說,一致選擇了白石旁邊的位置,順次坐好。

在眾人驚訝且欣羨的目光中,白石忍不住飄飄然了一下:哈哈,果然我才是這群人裏最可靠的那個嗎?

然後,白石將老板送上來的菜單推到了兩位女生面前。

金太郎當即大叫:“白石!你偏心!”

白石微笑:“小金,女士優先,你沒聽說過的麽?”

“說起來,我從剛才開始就很在意一件事情了……”渡邊修適時地轉移了話題,讓大家的視線不再停留在正被黑化白石“毒手”教育中的可憐小金,“立海大的部長和副部長怎麽不在這裏?”

冰帝那邊的人來得很齊全,凡是能到場的幾乎全都到場。反觀立海大這邊,卻人員嚴重不足,只有仁王、柳生、丸井、胡狼和柳,外加一只海帶頭切原赤也。估計還在初中部的切原只是跑來觀看學長們的比賽,卻在頒獎儀式後被冰帝的跡部一並邀請了。

但是,即便有初中部的部長切原額外加盟,立海大三巨頭也照樣遺憾地缺少了另外兩位核心人物: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

仁王玩著自己的小辮子,笑嘻嘻地回答:“真田副部長家裏有事,所以先回去了。至於我們家的部長大人嘛……他和女朋友約會去了。”

對於仁王的解釋,碩果僅存的三巨頭之一的柳不置可否。

然而——

約會?立海大的部長真是好命啊!

在場的某些光棍漢由衷地嫉妒起幸村。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跡部和白石。雖然跡部目前也是單身一族,可他以自我為中心慣了,才懶得有“嫉妒”這種情緒。白石卻是因為——

“啊,學長,我的拉面上來了,但是好像送錯地方了的樣子……那個,能請學長幫我把那只海碗推過來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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